果与因 境与形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果与因 • 境与形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马 西 京
     种瓜得瓜，种豆得豆，是被人们所熟知的道理，这是因为它揭示了万物之间的因果关系。然而，种瓜没有得瓜，种豆末尝得豆的现象依然存在，有时会导致人们对因果关系的困惑。那么，应当怎样认识这一现象并对因果关系有一个客观的认识呢？
    种瓜，得瓜了，种的是得瓜这一有果之因，便得瓜这一有果之果；种瓜末曾得瓜，种的是无果之因，便得无瓜这一无果之果。因果关系的果指的是万物，万类联系、发展的终极之果，而并非是指得瓜或得豆这一具象之果。
    在艺术领域，有的人“透过鸿濛之理，勘留百代之奇”（宗白华《美学散步》），是因为优秀的“艺术家经过‘写实’、‘传神’到达‘妙悟’境界内”（《同前》）。由于 ‘妙悟’，在艺术坎坷路途的攀登中得到了“百代‘之奇’”之果；有的人久经磨练，虽表面上没有所获，得到了无艺术光环这一无果之果，但它对后人的启迪，对艺术探索的延续，对自已的反思都会引发一定的影响，诱发人们的求索之因，激励人们去探究鸿濛之理。
    《道德经》第四十一章写道：“明道若昧，进道若退，夷道若纇。……质真若渝，大白若辱，大方若隅。大器晚成，大音希声，大象无形。”老子以此来比喻“道”是万物之母，它无处不在，却又无迹可寻。一切艺术创作反映事物的有形与无形、实与虚、露与藏等等之间的关系是辩证的。品评中国画的优劣，不能仅从画面上的形象去看，而要更看到画外之韵，象外之意，以及无笔墨的神韵等。而神意、气韵所达到的是境，是无形无迹的东西。这需要观赏者去感悟才会体味到。“希声”者，正指“弦外之音”。“求画中之声”，“此处无声胜有声”。“有形”是万物的踪迹，“无形”正指“笔外之意”，“象外之趣”，“于无画处皆成妙境”，正是优秀艺术品所臻于的一种高的艺术境界。
     形是境的基础。荀况有“形具而神生”之说；南朝梁范缜亦有“形存则神存，形谢则神灭”之论；谢赫所提倡的“六法”中就有“应物象形”之法；北宋苏轼也十分重视“随物赋形”。可见，“神”依“形”而存在，借“形”来表现。这里的“神”即所达之“境”。故“形”虽为“神”之基础，但须“以形写神”，让观赏者“神游象外”，此乃优秀艺术品之终极境地。